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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极品室友

文章来源:中启心理2012-05-29 10:58心理咨询电话:010-56148903

柏燕谊

 

又要开学了,来咨询中心做咨询的大学生朋友也有上升趋势,其中很有趣的、也是问题比较集中的依旧是那个老话题:大学中人际交往的复杂关系。不过现在这个问题呈现出来明显带着浓重的时代特色,很多年轻朋友的想法、做法都让我这个必须保持价值中立的咨询师神色黯然。

 

咨询现场:“论坛”变形记

论坛这个电脑时代的产物现在已经并非仅限于网络的虚拟空间,现实化、生活化了的书面论坛悄悄出现在大学生的校园生活中。虽然从网络走进了生活,但这个产物依旧延续了“论坛”的某些功能:可以是针对某个人的,可以带有不满情绪的,略带进攻性的,它主要是朋友们抒发情绪,抨击那些不良现象。

情绪是可以抒发的,但是抨击的真是不良现象吗?这对抨击者和被抨击人是否真的有利呢?

秦裕今年大二,他给我讲述了这样一个故事:

我们班有两个同学要离开学校,一个是身体出现了问题,另外一个是家里给办了出国。为此,我们特意在放假前准备了一次集体冬游的活动。

在这次冬游的午餐会中那个要出国的同学是我们宿舍的,他为人内向,有轻微的洁癖,对待同学礼貌得让你想抽他(比如我曾经买了两只雪糕看到他就顺手给他一个,结果下午上课的时候他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向我表示感谢,还把雪糕钱还给我,说什么无功不受禄。那时候刚好是我竞选学生会,那场景别提有多尴尬了!我犯得着贿赂他么,就算贿赂也不是一根雪糕能够解决的呀!)。我们宿舍的几个哥们对他都觉得是下水道里蹦出个卫生球,怎么看都不顺眼。

也忘记最开始是谁提出的建议,宿舍一进门的小桌上放了一叠订好的A4纸,我们五个人对这颗“卫生球”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就写在本子上公之于众,最初“卫生球”曾和我们提过意见,但由于我们没有指名道姓的说是谁也就那我们无可奈何。有时候我们会写一些具体事情,有时候就是看他不顺眼写一些情绪,这叠纸上一些经典桥段会在系里广为流传。其实,真不是我一个人烦他,我们班就没几个喜欢他的人,宿舍里更没有人搭理他。

不过这次冬游会上他告别发言时让我们几个哥们特别难受,还没说话就失声痛哭,开始我们看着还觉得他无聊、真窝囊,但是那哭声持续到最后很多同学都用异样的眼神看我们宿舍的几个人,好像我们十恶不赦欺负他了似的。终于他情绪平复下来后说,非常感谢大家对他的同窗之情,他这次出国是跟着寡居的妈妈外嫁,从小妈妈一个人拉扯他长大,或许是妈妈的要强,他从小就被妈妈灌输不能接受别人的恩惠和给予,为人要克勤克俭等等。现在他要走了,他会一辈子记得这段大学生活。

这次冬游结束后,我们宿舍哥几个特别郁闷,班里很多人都搞得自己跟正义的奥特曼似的。以前我在同学中威信还是挺高的,说要搞个公益活动或者集体活动大家都会很支持,这次冬游其实也是我设计的。对于我那个同学我没有任何意见,但是对于我的同学我特别郁闷。至于吗,不就一个玩笑么,再说当时他们看我们的留言簿时笑得一点也不比别人少!“卫生球”又没说恨我们,也没说会记得这段大学生活中的什么内容。

不过我心里真的很别扭,春节也没过好。过两天开学了,我作为班长和学生会领导都不知道怎么样去面对。

 

关于和秦裕的咨询细节这里不便更多的透露,但是看过这个故事而心里不舒服的恐怕不是我一个人。这里面呈现了很多和心理效应相关的现象值得朋友们去思考。

 

对个性特异化的排斥

90年代的青少年朋友是一群绝对标榜自我,彰显自己个性的新生代。按说在这样的标榜个性的群体里一些特异化的个性是比较容易被大家接受的,但为什么现实显示出来的确是另外一番景象呢。

其实道理也不是很复杂,就是我们接受的特异化是大众了的特异化,也就是说这些特异(比如造型、谈吐、表达方式等等)在90年代以外的朋友眼中是属于特殊的,另类的,但是在大部分90年代当中的朋友内部确是统一的。我们习惯认同的是我们周围拥有的一些共性特征,不论说我们标新立异还是说我们性格叛逆都无所谓,因为我们周围的朋友都是这样的,都是在父母家人的宠爱下共同体现出来的一些“问题”,而也正是这种过多的宠爱和良好的生活环境让我们性格中“自我”的味道更加浓厚了一些,这些“自我”本身不是大问题,是由于社会环境文化环境给予的,但是这些“自我”却更加容易让我们对身边不符合现有的生活观、价值观和行为模式产生歧义,而也正是“自我”的性格让我们对这些歧义无法客观的分析,宽容的面对。

所以,当我们大部分人的生活中都习惯了的自我为中心,生活细节有家人给予照顾打点的时候,如果有一个鲜明的对比出现,我们为了不愿意面对自己的性格、行为“特异化”就会去排斥异类。这也是自我性格保护的一个本能反应。

 

从众效应的牺牲品

不能否认秦裕是一个优秀的大男孩,阳光帅气的外表,聪明的头脑,善于交际的人际沟通能力以及富足的家庭背景,这些都让他在同学当中树立了良好的“领导”形象,这个领导未必是能够象单位里的领导那样有决策权,但是这个领导的行为和爱好会对周围的同学产生很大的影响力,也就是秦裕在朋友们同学们当中是有威信和话语权的。

一个相对完美的形象出现在我们身边的时候,我们靠近他追随他绝对不是因为我们缺乏自己的个性,也不是因为我们趋炎附势,仅仅是因为当我们被这个被大家认可的核心凝聚在一起的时候,也就证明自己身上也具备核心人物的某些特性。一种内心投射外化了的被满足的需要表现。就像我们喜欢某个品牌或许仅仅是因为我们喜欢给这个品牌代言的那个人身上有自己的性格特征。

秦裕让大家喜爱,成为朋友生活中的中心,这个群体就自然的形成,如果他在班里的影响力足够大,这个群体的凝聚力也足够大的话,那么即便是一些原本对“卫生球”没有任何意见和不满的同学也会因为潜意识不愿意和这个群体分离而加入打趣“卫生球”的行列当中。

从众效应是指当个体受到群体的影响(引导或施加的压力),会怀疑并改变自己的观点、判断和行为,朝着与群体大多数人一致的方向变化。也就是指:个体受到群体的影响而怀疑、改变自己的观点、判断和行为等,以和他人保持一致。 也就是通常人们所说的“随大流”。

从众心理不能单纯的说它是好或者不好的群体效应,通常从众行为的结果有三种可能性:一是积极的一致性;二是消极的一致性,三是无异议的一致性。

踊跃参加秦裕发起的社会公益活动就是从众这个群体效应在发挥它积极的一致性。

 

指责,也是一种逃避

对于那些表现的像是正义的奥特曼的年轻朋友们,秦裕的描述让我黯然的心情有些消散。

在秦裕的描述中,这样的极品室友绝对不是只出现在他们宿舍一个特别现象。在他们系里另外一个班的宿舍发生了一件对待室友更加极端的事情,几个大男孩非常厌烦一个总是背后说别人闲话的室友,在多次警告没有效果后就将这位室友对其他同学的一些评论描述总结发送到校友录中的论坛里,不过他们很给这个极品室友面子,没有点名,但是这样的举措之后这个室友找了个机会转宿舍了。

当时秦裕描述的几个大男孩挖空心思想对策的情景让我不禁想到自己学生时代遭遇极品室友时候的情景,忍俊不止。我在上学的时候也做过一些坏事,几个女生对一个专门打小报告的室友恨得咬牙切齿,不过那个年代没有论坛让我们发泄情绪,也有较严格的纪律让我们不敢太放肆,于是我们会给这个同学的字典藏到除非楼塌了否则她怎么也找不到的地方,会故意轮流洗衣服占领晾衣杆等等,这些行为和现在的高科技环境下的90后大学生朋友比起来太小儿科了。

秦裕身边这些表现出正义的朋友们其实是一种逃避,为了逃避自己承担责任而指责他人。每个人在从众的过程中都会有一些略显过分的行为,正是这些行为的累积才造成对秦裕出国的同学的伤害,单凭一个人的力量是比较薄弱的。而当面对弱者痛苦的时候,愧疚的感觉引爆了我们的自我保护系统。为了让自己不受到指责和连带,为了让自己不受到自己良心的谴责,我们会下意识的将这类指责投放给一个目标较为明确的人。这也就是将自己从责任中逃避出来的一个很本能的反应。

 

尊重,强弱“双赢”的有力保障

很长一段时间,校园网上比较流行晒极品室友的极品举动。我们发现,由于喜好、性情的多元化,现在90后大学生不像过去的大学生那么抱团,对共处一室的同学的种种举动也更容易吹毛求疵、难以容忍。于是,大学宿舍成为人际关系最紧张、矛盾最集中的地方。

真正避免这些问题的出现最好的方法是先再次学习一下什么是“尊重”。大家好歹也都进入了知识分子的行列,尊重从长青春痘的第一天就开始和自己的父母老师叫嚣。但是尊重真正的含义自己是否理解?尊重这个东西落在自己身上的时候,为什么也会和不尊重自己的人一样的使用起来游刃有余?

尊重和礼貌不一样,尊重更囊括了宽容和接纳。人和人有不同的生活环境和成长特殊性,这些不同造就了每个人之间的差异,对这些差异的理解、宽容、接纳相对做到的时候,才能说明你做到了对这个人的尊重。

如果你仅仅只对和自己有类似共性的朋友尊重,那充其量也就是物以类聚。

当你的极品室友没有妨碍到你的正常生活学习的时候你就放任他(她)的存在又如何?非要计较谁占得桌面大了,谁关灯晚了,谁的性格硌涩,谁如何如何……当所有的一切你都不能理解和接受的时候,是否也同样有人把你列入“极品室友”的行列?

要知道,人都有自省的能力,都是善良的本性,当我们无意间知道了自己对看不惯的“极品室友”的行为给他造成极大的心理伤害的时候,那种愧疚自责的无所适从将有可能像“极品室友”的心理创伤一样,长久顽强的侵蚀着你的内心。

给别人更多的尊重,也会让自己获得更多的尊重,用尊重这个有力的保障去面对并不复杂的寝室斗争,才会让自己和朋友们有快乐大学时代双赢的更多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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